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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阿莲:每个人做好自己,胜利就在那里

  12月底,接到了新年1月份到发热门诊坐诊的通知。彼时,已经有关于武汉发现SARS的“谣言”。老公提醒我,要当心一点。但我当时没有丝毫担心与紧张,莫说事情未经证实,即使是真的,咱也是专业人士,这是工作,责无旁贷。

  武汉SARS一说暂被搁置了。到发热门诊发现,1月份正是流感季,接诊量较平时翻3-4倍,一个班下来几乎没有休息时间,与搭班护士最多的感慨是:哇,10点就能吃到晚饭,今天还不错。期间感觉流感爆发,发热门诊氛围似乎有点紧张。

  直到1月19日下午到医院参加新冠肺炎全院培训,当时我们仍未完全意识到形势的严峻性。培训快要结束时,马延斌院长从市里开会赶回来,传达了新的通知及指示,第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实现医务人员零感染。听到这些,顿觉欣慰,即使疫情尚不明朗,即使不知道将面临怎样的局面,但是有防范、有领导的高度重视,有上下同心,真的没什么好担心的。

  1月20日上班,病人空前的多。下午2点钟午饭,坐下去之后就再没动过,直到晚上11点。中间处理了一例重症病毒性肺炎,因为病人没有流行病学史,后续就交由急诊留观;一例飞过武汉的空姐,在胸部CT检查后暂无肺炎表现,嘱居家隔离。一直到凌晨看完病人之后,打开微信,发现发热门诊群里满是防护事项、相关诊断标准以及其他各种通知;翻开朋友圈铺天盖地的关于此次疫情的消息,夹杂了北京的伤医事件。这时才开始体会到:疫情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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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势汹汹,各种信息不断涌来。跟老公聊天,他说:“我觉得你迟早要被隔离,然后我也要被隔离。”一直很“鄙视”理工男的思维用于医学,但其实也庆幸两个女儿已回老家。我说:“我不怕,我觉得没事。”说不怕是真的,自己静下心来思考,我不是不怕死,甚至没有想到过这一点。首先,我不怕,是觉得在严格的防护下,不用担心感染,因此防护一定要到位;另外,我不怕,是对目前的危重抢救充满信心。一直记得那张背影的照片:“万一的话,我相信我的同事会救我的。”我也是这么想的。这种信心还来自院里对发热门诊的保障,来自我所在的心内科主任、书记以及同事的关心和支持。后来我们就用这一点来安慰某些发热咳嗽但异常紧张担心自己得了新冠肺炎会死掉的病人们,我会半开玩笑地告诉他们:不用怕,我们跟你一样,最坏的情况是被感染,但相信其他的医生会救我们的。

  除夕,上班,没有丝毫要过年的感觉。要照看两个隔离在发热门诊的疑似病人,好在就诊量没有增加,这让我们得以喘息。但在高峰时段病人依然挤满了不大的候诊室。疫情初期,都是号召大家发热立即至发热门诊就诊,但其实真的增加了不少交叉感染的机会。老公答应我除夕送饺子,放下就走了。第二天问我,“那个小房间里的医生是你吗?都认不出来了。外面有警察,里面很多人却很安静,不敢逗留。”虽然有所准备,但当他看到发热门诊的真实情况后还是不免紧张。凌晨2点发了一条朋友圈:祝朋友们新春快乐。希望疫情早日过去,大家健康平安。

  初三,疫情形势没有丝毫缓和,但就诊量明显减少,可能上海总人口少了,可能流感高峰过了。但是来自武汉或湖北、有过接触史或者聚集发病的成为了重点关注对象,多了很多细节工作要做,精神上不敢丝毫放松,另外要顺带安慰不少就诊者紧张焦虑的情绪。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收到了不认识的花艺师送来的花束,上面还并配了卡片:仅以此花献给你们及需要安抚的病人。连续两个患者说:你们太不容易了,谢谢。甚至一个拟诊异位妊娠的患者,在自己的身体状态不是很好的情况下,不断地向我们表示感谢,内心温暖又感慨万千。此时一级响应、全民告知、上下动员已如火如荼,于是又在深夜闲下来时编辑了一条朋友圈:

  “穿着这件很拉风的衣服,收到这样美丽的鲜花和温暖的文字,如沐春风的感觉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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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单位领导的重视与关爱,优先保障发热门诊,与奋战在武汉一线的同行们相比,我们的防护条件不知优越多少。

  这几天就诊秩序明显好转,患者的理解和配合度很高。看到了很多令人欣慰的消息:各地医疗队驰援武汉,物资和医务人员短缺矛盾正在缓解,上海及多省市全民联动启动一级响应,对病毒及疾病特点的认知不断加深……

  新型冠状病毒已然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

  所以,还有什么好慌的。

  每个人做好自己,胜利就在那里!

  第二天收获了无数赞的同时,发现花是一个研究生同学的花艺老师送的,世界真奇妙,莫名地落下泪来。疫情当前,医护成了“网红”。但背后还有很多默默支持我们的人,有在火神山工地赶进度的人,有在防疫一线的交警、社区人员、生活物资保障者,有不停地关心小朋友在哪里的老师,还有每一个隔离在家“做贡献”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所以,每个人做好自己,胜利就在那里,做好自己就是对自己负好责任。我想大部分医护同行、甚至大部分人都一样。我们没有豪言壮语,我们不是喊着口号向上冲,不习惯写血书,也不会长情告白,在自己的岗位上,无论困难与风险,任何时候都不退缩、默默坚守。

  作为民盟的一员,加入到抗疫一线,是职责和使命,是不辱这个称号的情怀与担当,是在这个光荣的团队中可以贡献自己一份微薄之力的自豪。愿与无数的民盟人一起,与全国同行、全国人民一起,每个人做好自己,早日扫除疫情的阴霾,让春天与阳光重回大地。

  (作者系民盟上海交大医学院委员会附属第九人民医院支部盟员)

2020-02-11 09:59 作者:张阿莲